治白癫疯办法 http://m.39.net/pf/a_6862820.html读前贤医案,有趣的太多,但因限于文言题材,现代读者阅读,时有滞涩之感,若竟因此,废书不读,实在可惜至极,所以山于出诊之余,将前贤有趣而发人深省之医案,翻译成现代文,并汇以己见,以供读者参考,希望诸君以古学而达今用,以此为因缘,继承古学精妙之处,是幸。
又:本文节选自《医验录》,今求与原文少出入,故仍沿用第一人称。
又:本文网上没有打印好的版本,文字是我逐句录入的,文章是出诊之余,一字一句,推敲斟酌着翻译的,倘若您读后觉有收获,欢迎打赏支持,或点赞转发。如要引用的话,麻烦注明出处。
丙辰年九月份,梅村兄得了伤寒病,已经九天了,这九天里,光医生就换了七位,但病情却一天天的严重。九日以来,连口热水都喝不下,高热也不退,整个人昏昏沉沉的,一直在说胡话,也没办法入睡,呕吐不停,鼻翼煽动不止。安徽的名医请了个遍,然而并没有什么用,家人非常担忧,认为这个病是没得治了。八十岁的老母亲,整天忧心忡忡,更不必提了。
正巧,王赤山见到他哥哥孟亢先生,无意中谈到我治了好多危重病,于是他们一合计,请了轿夫来接我出诊。
我到了病人家以后,看病人的脉象浮洪数实,舌象则是舌苔*厚,又看了看之前那些大夫开的处方,只有第一帖,用了1g羌活(山按:原文作三分,为了方便读者阅读,转化为现代计量单位,即1g左右,后文直接转化,不再注明),第二天用9g石膏,不觉惊叹道:唉!这就是病深重的原因了!
再后来,有用用二陈汤的,有用苏子降气汤的,有用清热化痰药的,有用消导的,有用小柴胡汤加竹茹的。最后一个大师的处方,因热了太久不退,用青蒿、地骨皮、丹皮、贝母麦冬、旋覆花之类退热化痰。看到这,我实在忍不住想喷饭大笑。
我心里暗想:这些方子里,就小柴胡一张,还沾一点边,但也是似是而非罢了。这病根本不是半表半里的小柴胡证。乃是表证未除,里证又急的大柴胡证!如今还是应该用大柴胡两解表里,疾病可以迅速痊愈。但我不是大名鼎鼎的名医大师,病人十天没吃什么主食,看到我用大*,肯定不信我,这可怎么办呢?
没有办法,只能稍作变通,不用古方的药,就好像作文章,用前人的文意,但遣词造句用自己的,于是定了一张处方:半夏、苍术,陈皮、茯苓、枳壳、枳实、厚朴、柴胡、前胡、香附、*芩、*连、木香、槟榔、生姜三片
病人的家属拿着方子,左看右看,踌躇不定,似乎不怎么满意,但是名医都治过了,又只能死马做活马医了,只能尝试。我看他们疑心满腹,坐着等他们煎好药,服下了,才告辞回家,结果轿子才走到一半,就有家人告知我已经熟睡了,醒后的情况更好了:吐出了一大碗浓痰,呕吐也停了,下边不停地放臭屁,胸中的憋闷也通畅了,于是有了胃口,开始吃淡粥,吃了又休息。
一晚上睡了三次,吃了三次粥,第二天又赶忙来请我,详细的告诉了我如何见效。我诊他的脉,已经渐渐平和,舌苔和发热也退了一半。病人高兴地和我说:我精神清爽了,前几天我一直觉得自己在云雾之中,整个人头重脚轻,浑身手脚就好像被困住一样,昨天喝了您的妙药,一下觉得坠在床上,绳索也解开了,非常痛快。不止能睡,能吃,吐出臭痰,呕吐也停了,这也太神奇了吧!
我听了他的叙述,仍同前方,倍苍术,加薄荷,再吃一剂,夜里一觉直睡到太阳老高,醒后出了一身大汗,臭不可闻。又请我来看,只见他脉象和平,也不发热,舌苔也干净了,也知道饿了。我拱手向病人贺喜道:十日以来,这么重的病,终于痊愈了。
当时他还有大便干燥不通的情况,过了三天,每天能吃白粥七八碗,胃气已经恢复,他们家里人放心了,我才用大*3g左右,通他的大便,于是彻底好了。
病人的一个兄长问我为什么这么用药,我回答道:此病虽然痊愈,但方子实在可笑。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木香、槟榔。但我真的煞费苦心啊:你们家不许医生用大*,所以我用此来代替。但木香、槟榔,怎么能代替大*呢?听我详说:邪热入胃,可以用苓连来清热,但终究不能驱之外出,所以我用木香、槟榔,坠下肠气,吃完药以后,果然不停放屁,那么肠中的渣滓虽还在,但邪热之气已经全部驱出了。且我听他呕吐的声音,明显有湿痰胶结在内,于是用姜半苍陈来燥痰湿,痰湿去了,那么自然胸膈宽快,呕逆停止。在上,去有形的湿痰,在下,泄无形的热气,胸腹怎么能不舒畅而痛快呢?
而且,他身热头痛,明明一团表邪没解,我的本意是用大柴胡汤,加羌活解表,但他病了十天,若真的用羌活,就好像用大*一样,都是你们家里害怕的药,所以用苍术代替来开腠理,吃药之后,即能吃饭,正气已经慢慢恢复,正气一恢复,而邪气自然不能相容。
在表之邪气已经跃跃欲出,第二剂药,再加苍术,又加薄荷,虽然我说是去舌苔,但其实是为了发汗。所以服第二剂药后,缠绵了十几天的表邪,乘势尽出,出了一身臭汗,里外都通畅了!这是我自己琢磨的方子,伤寒门里,没有这张处方,病虽然痊愈了,但你别给名医看,以防他们笑话我开的方狗屁不通。
又过了一个月,我又见到患者的哥哥,他对我说:先生说的果然不差。我前几天见到名医某某,问我弟弟的病怎么好的,我说多亏先生妙手回春,并拿出了您的方子给他看,不料他看了,只是不停地摇头。我开玩笑道:名医若是不摇头叹气,恐怕你弟弟的性命要摇头叹气了!我们相视一笑而别。
原文:
丙辰年九月,梅村叶兄(字兰友)患伤寒,经九日矣。更历七医,日益增剧。九日以来,饮汤不进,大热不退,昏沉谵语,未得闭目一睡,呕哕不止,歙中名医,俱已延遍,绝无寸效,举家彷徨为不治矣。仍有望八老堂,更加忧虑。时王子赤山,晤其长令兄孟亢先生,道及见余立起数危证,因肩舆来迎。余往为诊之,脉浮洪数实,舌苔*厚,阅其从前所用诸先生方,初一剂只用羌活三分,次日即用石膏三钱,不觉惊叹曰:“此病之所由深也!”此后则有用二陈汤者,有用苏子降气汤者,有用清热化痰药者,有用消导者,有用小柴胡汤加竹茹者。其最后一名医方,因热久不退,用青蒿、地骨皮、丹皮、贝母麦冬、旋覆花之类以退热化痰,不觉欲笑破口颊。余曰:“诸方中惟小柴胡一方稍近似,然亦似是而非。此病却非半表半里之小柴胡证,乃表证未除,里证又急之大柴胡证也。为今之计,仍宜用大柴胡两解表里,病可立退。”然余非久著名医,且病人十日未进粒米,见有大*下药,宅中必不信用,可奈何?无已,作一变通之法,不必照定古方用药。正如作文用先辈文章,只用其意,不必用其词可也。遂定方,用:半夏、苍术,陈皮、茯苓、枳壳、枳实、厚朴、柴胡、前胡、香附、*芩、*连、木香、槟榔、生姜三片。两令兄持方沉吟,似不甚当意,又以名医尽皆治过,再无他法,姑用试之。余坐俟其照方备药一剂,煎服下始辞归。归未至中途,而病者便已得睡矣。醒后吐出浓痰碗余,呕遂止,下边不住失气,胸膈顿舒,遂索粥食,食后又复睡。是夜睡三回,食粥三回次早又迎余至,备告夜来见效情状。诊其脉,脉已稍平,舌苔与身热俱退其半,精神清爽。谓余曰:“昨妙剂下咽后,顿觉此身坠下在床,从前数日,总如在云雾空中。且浑身手脚俱如被绳索捆住,服药后,觉尽解其缚,手足展舒,不胜快畅。非独安卧、进食、吐痰、止呕等项而已,何神效若此也?余仍照前方,倍苍术,加薄荷,再一剂。是夜一睡直到日高:醒后大汗一身:臭不可闻:复迎余视之。六脉尽和平,身凉,舌苔尽退,腹中知饿。余为称贺,十日来,如许重证,立地冰释矣。毕时大便燥结未通。越三日,每日能食粥七八碗,胃气已大回,渠家已放心矣。仍用大*钱余,通其大便,遂平复如初。其四令兄明楚兄询余用药之意。余曰:“此病虽愈,方实可笑。最不可解者,用木香、槟榔。然余实费苦心,因大*不肯用,故用此以代之。夫木香、槟榔,何能代大*?抑知有说焉。盖邪热入胃,用苓连以折之是矣,然终不能驱之使外出,故用木香、槟榔以坠下其气,服药后果不住失气,则腹中之渣滓虽存,而邪热之气尽驱出矣!余观呕逆之声有湿痰胶结,故用姜半苍陈,以燥去其痰,痰去则胸膈宽而呕逆止。上去其有形之湿痰,下泄其无形之热气,胸腹中不泰然舒畅而思得饮食者乎?又思身热头痛,一团表邪全然未解,原意大柴胡汤中仍加羌活以解表,病已十日、若用羌活,犹之大*、均为宅中所畏,故代以苍术,使开其腠理,初剂服后,即进饮食,则正气已渐回,正气一回,而邪气自不能容,其在表之邪已跃跃欲出。次剂再倍苍术,又加薄荷,虽云去舌苔,实佐发其汗。故次剂服后,而十日在表之邪,遂乘势尽出,臭汗一身,而里外两解矣。此以意为之,伤寒门中无此汤头,病虽愈,此方不可予名医看,彼必笑为不通。”越一月,复晤明楚兄,谓余曰:“先生之言,果然不差,日前见某名医,询舍弟之恙如何得愈。余道及赖先生之妙手,并以尊方示之,某先生只是摇头。”余戏语明楚兄曰:“名医若不摇头,令弟之命摇头矣!”相与一笑。
作者简介:
*山,字心斋,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,用药风格崇尚叶天士,朱莘农,费绳甫,张聿青诸先生,处方遣药,善于轻灵之中求良效,平和之中求神奇,反对乱用重药猛攻,戕害人身元气。
临床善用纯中药治疗高血压,失眠不寐,过敏性鼻炎,慢性咽炎,顽固性腹泻,腰痛,中风后遗症,虚损(如长期消瘦,神经衰弱等),痛经,白带异常,消化不良,顽固便秘,更年期潮热烦躁,遗精,阳痿等症。
出诊详情:
周五全天:上海应象中医门诊。
周六全天:上海行知堂。
网诊:
*心斋
行医之余写文章,赚奶粉钱。